不对……在赤龙山,什么都有可能不是吗?
我不由得握紧内兜里冰凉的物什,是敌是友,我还需谨慎。
我坐在大树枝上,恢复体力。
半个小时后。
山谷中如同海啸般轰鸣的虫鸣声渐渐消弭了。
有不少鼠妇从湖中爬出,折返回去。
很快,湖面上只剩下一厚层鼠妇的残肢,密密麻麻地飘在湖面。
如果,每一晚这些鼠妇都会来湖中交配。
那这片湖泊应该早就被尸体填满了。
正想着,只听地底下传来一声闷响。
像极了电视里的龙吟声。
湖面开始像一锅快要煮沸的开水翻滚起来。
鼠妇的尸体翻腾着。
嗷——水面被什么东西从地下冲破,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。
砰的一声,两排牙齿合在一起,将湖面近九成的鼠妇尸体包裹入内,随后慢慢下沉,消失没了踪影……我站在树上,被这巨大的颌骨震得不敢动弹。
这么大的獠牙,究竟是什么怪物在湖底。
可我们揣测的滇王宫应该就在这附近,极有可能就在这片湖泊之下!
周良是如何进入的?
我又怎么下手?!
突然,背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。
我握紧冰凉的物什,对准来人。
听到熟悉的声音,我紧绷了一晚上的弦方才松了松。
哈哈哈……嫂子,嫂子!
真的是你!
大樊举双手,既尴尬又惊讶地看着我。
我放下物什,松了口气,又惊又喜大樊!
你怎么在这里!
老周呢?!
我望向他身后,却没有看到周良的身影。
大樊瞬间又颓丧下来,眉宇之间愁云密布。
良子下去了!
让我在上面等他。
可,你看,都三四天了,他还没上来!
刚才那东西你看到了吧?!
我又不敢下去!
回去又怕对不起你,只能守在这里。
我方才就用望远镜看呢,就看到嫂子你一个人在这里!
你来了,我看良子肯定没事!
大樊激动得手舞足蹈,我听了心里却越发压抑难治。
周良下去已经三四天了。
按照以往的经验。
十之八九,撂在里面了。
可那具尸体又是什么情况?
我让大樊好好说下周良到底发现了什么。
大樊的描述,让我彻底理解为什么周良电话里说的敬畏自然的含义。
周良和大樊是在白天的时候入山的。
他们俩谎称是游客,趁撒尿的功夫偷偷潜入了禁区。
起初,他们觉得这里跟以往去的原始森林一般无二。
直到夜幕降临……周良他们也走到这片湖泊。
用大樊的话说就是,我只记得太阳落下那一刻后,这片森林就像安了静音键。
一点声响都没有。
当时,周良就觉察不对劲,手机没了信号,罗盘转个不停。
可滇王宫就在下面。
周良咬了咬牙,让大樊和他一同换好了潜水服,去水下一探究竟。
他俩像穿糖葫芦一样系上安全绳,另外一端系在一颗巨树上。
湖泊平静得像浴池得水面一般,没有一丝褶皱。
周良和大樊对望一眼,点点头,下沉入水。
那水可冰了!
要不是良子让我贴了暖宝宝,我恐怕也撂里面了!
冰凉刺骨的湖水,表面看起来平静,水面下暗流却非常湍急。
潜下去十来分钟后,他俩就误入了暗流。
像甩干桶里的衣服一般,他俩被转得七荤八素。
立刻两人就想到了安全绳。
然而,再拉过去,根本没有一丝着力。
绳子竟然断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