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
小学二年级的儿子在学校跳楼自杀了。
我不急，儿子班主任却急疯了。
他不停给我打电话发信息，说我儿子死了，让我赶紧去学校。
我直接将手机关机，悠哉地嗑着瓜子看球赛。
上世，我接到班主任电话，发了疯般赶去学校。
却只看到儿子冰冷的尸体。
班主任说，儿子临死前，直哭着说是爸爸长期暴打他。
他忍受不了，才跳楼自杀的。
就连我老婆，都控诉我在家经常虐待儿子。
可我每天把儿子捧在手心，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句。
更没有对他动过手。
在众人的质疑声中，法医掀开了儿子的衣服。
看到儿子身上密密麻麻都是长年累月积下的伤痕，法医断定他遭受了长期虐待。
我百口莫辩，成为了人人喊打的畜生父亲，杀人凶手。
我父母因此遭受网爆，公司倒闭，最终被逼得惨死家中。
而我，被关进监狱，遭人虐打致死。
直到死我都想不明白，我直呵护备至的儿子，怎么会浑身是伤的跳楼自杀？
再睁眼，我回到了儿子自杀的这天。
1
“老公，快来吃早餐吧，尝尝我特意为你学的手艺。”
林婉婉如既往，温柔又贴心的端来早餐，送到我面前。
看着她那贯柔美的笑脸，我浑身颤。
自结婚起，林婉婉就辞了工作，直居家照顾我和儿子的衣食住行。
这么多年来，她事无巨细，体贴周到，将我和儿子照顾得无微不至。
朋友都夸我找到了个温柔如水的绝世好老婆，我也这样认为。
要不是上辈子，她怒不可遏的当众指责我是个长期虐待儿子的人渣。
我都不知道，向柔情似水的她，居然还有这样癫狂的面。
“老公，你发什么呆呢？快吃饭呀。”
林婉婉用手在我面前挥了挥。
我忍着满心的疑惑和愤慨，坐到餐桌前。
看着对面正小口抿牛奶的儿子。
我眼眶瞬间通红。
就是今天。
儿子吃完饭上学后，就跳楼自杀了。
等我赶到学校，儿子已经成了具尸体。。
我抱着儿子冰冷的身体，哭到几近失声。
但班主任却指着我，说我假惺惺。
我不明所以。
他义正辞严，说儿子会跳楼，就是因为遭受我的长期家暴。
还说儿子曾亲口坦言宁愿死都不想回家。
正当我跟班主任对峙之际。
林婉婉从家里赶来了。
我满心期待林婉婉能还我个清白。
可她却红着眼当众怒骂我。
“从我嫁给你开始，你对我不是打就是骂，从来不拿我当人。”
“为了儿子，这些我都忍了。”
“我说过，你怎么对我都行，可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们的儿子啊？”
“我都求了你无数遍了，为什么你还要把他往死里逼啊？！”
林婉婉字字血，声声泪，痛心疾首。
当众指控我的种种‘暴行’。
将我说成个整日以打人为乐的家暴男。
我的极力解释，淹没在围观群众鄙夷的责骂声中。
直到法医来鉴定儿子的尸体，露出儿子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。
新伤旧伤，布满全身。
法医眼就断定，这些伤是长期遭受虐打才能形成的。
“虎毒还不食子呢，这人真是畜生不如啊！”
“这种人就不配有老婆孩子，更不配活着！”
“他儿子真是可怜，摊上了个这么没人性的人渣父亲！”
“让这种人多活秒，都是在污染地球！”
铁证如山，辱骂漫天。
有的围观群众甚至朝我扔垃圾，石头，恨不得当场砸死我。
我在漫天的骂声中，被铐上手铐，带去了警局。
时间，“恶魔父亲”、“人渣畜生”、“可怜母子”等字眼，霸榜热搜。
所有网友都对我进行了最恶毒的辱骂和诅咒。
我父母，也因此被人肉，公司破产。
被逼得困在家中出不了门，只要露头，就被泼粪，辱骂，砸花圈。
最终，他们惨死家中，直到尸体臭了，都没人去处理后事。
而我，更是被狱中极端的囚犯凌虐致死。
直到死，我都想不明白，为什么被我呵护备至的儿子会浑身是伤的跳楼自杀？
上世的痛，历历在目。
这世，我定要弄清切！
2
我跟往日样，照常吃完了早餐。
在林婉婉要送儿子上学时，我拦住了她：
“乐乐吃早饭吃得脸都脏了，我给他洗把脸吧。”
说完，我拉着儿子来到了卫生间。
关上门，我直接掀开了他的衣服。
儿子通身细皮嫩肉，光滑无痕，点淤青都没有。
跟上世那遍布伤痕的身体，截然不同。
所以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？
为什么几个小时之后，儿子的身上，会满是新伤旧痕？
“老公，好了没？乐乐要迟到了。”
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，门外响起了林婉婉敲门的催促声。
我打开门，看向林婉婉：“今天我送儿子去学校吧。”
林婉婉眼中闪过抹不解，随后微微笑：
“好，那就辛苦老公啦。”
说完，她二话不说，转身收拾起了餐桌。
林婉婉的表现和反应，正常到看不出丝问题。
但越是这样，我越迫切想要弄清真相。
开车送儿子上学的路上，我忍不住问儿子：
“乐乐，你在学校有没有被人欺负过？”
儿子带着可爱的笑：“没有呀，我在学校可受欢迎了，大家都喜欢跟我玩。”
我顿了顿，继续道：“那你们老师呢？对你怎么样？”
“我们老师都很好呀，班主任还经常给我讲故事，送我小礼物呢！”
儿子的回答自然干脆，稚嫩的笑脸上，写满了幸福。
我将车停在旁，很认真地看着儿子：“那你觉得爸爸对你怎么样？”
儿子睁着清澈的大眼睛，不假思索道：“爸爸对我当然好啦。”
说完，儿子还在我脸上亲了口。
“乐乐最喜欢爸爸了！”
我抱了抱儿子，没有再说什么，直接将他送到了学校。
儿子的班主任就在学校门口。
“乐乐爸爸，今天你怎么有空来送孩子上学啊？”
班主任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，将儿子牵到自己的手边。
“今天公司不太忙。”
我边笑着回应，边不动声色观察着班主任。
只见他微微笑，亲昵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发。
“乐乐，你看你爸爸多疼你，工作这么忙还特意来送你上学呢！”
班主任的表现，亲切又自然。
就连他看向儿子的眼神，都充斥着真情实意。
点都不像是爱伪装的两面派。
可越是如此，我就越不解。
上世，我跟儿子的班主任关系还算不错。
他待人和善，对儿子也很好，每天笑容满面的，班里的小孩都喜欢他。
我有好几次想请他吃饭，感谢他对儿子的关照。
但都被他谢绝了，他说这是他当老师应尽的责任和义务，不需要额外感谢。
在我心里，他就是个尽职尽责，公平公正的好老师。
可就是这样正直又随和的他，在几个小时后，竟会当众指控我，说我是个长期家暴儿子的恶毒父亲。
我实在想不明白，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。
3
距离儿子跳楼的时间，还有三个小时。
但直到现在，我仍处于摸不着头脑的状态。
想到活泼的儿子突然就变成了具冰冷的尸体，我就浑身冒汗。
上世，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，我根本无力挽回。
这世，我绝不会让悲剧重现。
跟儿子的班主任寒暄几句后，我便离开了。
但我并未走远，毕竟我儿子三小时后就要自杀了，我不敢怠慢。
直到整个学校都开始闭门上课了，我都没离开。
我坐在车里，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。
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，却成了千夫所指的畜生？
为什么儿子出门还好好的，只在学校待了几小时，就浑身布满了长年累月的旧伤，跳楼自杀？
为什么向体贴入微的林婉婉，和正直和善的班主任，同时变脸，控诉我莫须有的罪行？
个个问题在我脑海萦绕，让我越来越混乱。
我明知这切很不对劲。
可我却说不出来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只能尽力回想上世的种种。
想从中抓住缕蛛丝马迹，来解开我的疑惑。
思索了整整四十分钟，我才眼前亮，豁然开朗。
我立即给助理打电话：
“快，帮我查件事！”
叮嘱完助理，我如坐针毡，在车里等着他的消息。
整个等待过程，我的心都跳得非常快。
我迫切地想知道，自己是不是已经接近了真相。
过了十分钟，助理打来电话，说出了他的调查结果。
听着他的汇报。
我拿手机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。
果然，切都跟我想的样！
我肃声吩咐：
“帮我办件事，以最快的速度，不惜切代价！”
“记住，不要告诉任何人。”
吩咐完，我开车离开了学校。
两小时后，班主任的电话打来了。
个接个，像是急坏了。
见我直不接，他又开始发短信：
“乐乐爸爸，出大事了，乐乐在学校跳楼自杀了，你赶紧来趟！”
“乐乐爸爸，你怎么不接电话？看到消息赶紧来学校！”
条条催促的短信接踵而至。
我干脆关了机，继续在公司娱乐室嗑瓜子看球赛。
半小时后，球赛结束，我打开了手机，发现各大网络平台都充斥着对我的谩骂。
还有很多人在直播。
直播场地，正是儿子的学校。
画面里，儿子的班主任双眼通红，心疼哭诉：
“乐乐直很乖，班里的同学和老师，都很喜欢他。”
“我实在不明白，这样人见人爱的孩子，他爸爸怎么下得了手，把他虐打成这样？”
“有次乐乐哭着跟我说，宁愿死也不想回家，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，没想到，他竟然真的跳楼自杀了！”
“他才七岁啊！要受多大的苦，才会选择走到这步啊！”
“我给他爸爸打了十几个电话他都不接，短信也不回，好像儿子死了跟他没关系似的，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冷漠无情的爸爸啊？”
班主任说着，还放起了他手机里的段视频。
视频里，儿子小心翼翼地开口：
“程老师，我以后每天都认真听课，你不要让我回家好吗？我爸爸每天都打我。”
“我好怕他，我不想回家。”
儿子双眼满是泪花，眼底充斥着惶恐和害怕。
看得班主任都忍不住抹了把眼泪。
直播间的热度节节高升。
所有弹幕都在惋惜儿子的死，辱骂我这个当爸的不是人。
林婉婉也在场，她抱着儿子的尸体对着镜头疯狂哭诉：
“叶凡仗着家里有钱有势，为所欲为，言不合就动手打人，经常家暴我和儿子，完全不把我们当人。”
说着，林婉婉撸起袖子，向镜头展现出了她手上的淤青。
“为这事，我提过离婚，可他说如果离婚了，就找人打死我，连同我的家人他都不会放过！”
“他这人向来手段狠毒，说到做到。因为害怕，我忍再忍。”
“但我没想到，他竟然把儿子都逼得跳楼自杀了！”
“我真的好后悔，为什么会跟这样丧心病狂的人渣结婚！”
林婉婉跟上世样，声色并茂痛诉我的种种暴行。
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委屈样，看得观众气愤不已。
“天呐，这还是人吗？怎么会这么恶心？”
“他根本就不配为人！能教出这样个畜生的父母，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，希望老天能长长眼，让他们家子畜生全部暴毙！”
“我真的气得浑身发抖，哪个好心大哥能不能为民除害弄死他啊？我的键盘都压不住了！”
广大网友的怒火都被调动了起来，个个好似都迫切地想置我于死地。
千夫所指的威力非常可怕。
上世，看着儿子的尸体，老婆的背叛，以及全网的谩骂，我的心被彻底击垮，百口莫辩。
最后含冤入狱被囚犯凌虐致死。
甚至我的父母都被我牵连而死。
但这世，往事重现，看着不断刷屏的辱骂和诅咒。
我内心不仅没掀起任何波澜，反而还有种复仇的快感。
我收起手机，开车来到了儿子学校。
看着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事故现场。
我嘴角咧。
好戏，终于要开始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