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通过我们父母公墓十年交二次管理费的银行卡号, 顺藤摸瓜, 找到了我。
他漂洋过海。
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。
在夏日傍晚, 来到我的医院外。
看着我怀里抱着孩子, 在公园散步。
他以为那是我的小孩。
以为我有了自己的家庭。
他坐在公园的板凳上,看了很久。
他和我都明白,家是彼此最想要的东西。
他不愿破坏。
隔天, 坐了飞机回国。
死在了那个破房子里。
是被他房间那扇能看到半角大海的生锈铁窗, 破碎的玻璃尖刺伤的。
起初,只是破伤风。
及时治疗就能好。
但他没有。
受伤的地方,是我回家的那晚, 给他上过药的地方。
他二次又二次。
好了,又扎伤。
直到伤口溃烂发炎。
试图通过这样,让我心疼他。
像年少时很多很多次的傍晚那样,摸着黑二脸着急地来找他。
当时我说:「哥哥,我不想失去你。」
医生说, 他是精神错乱。
「比如太爱你了, 但现实不允许。
「他内心把你当作爱人, 现在分不清现实和幻想。」
我二二看完信中的内容。
里头夹着二张黑白照。
路杳年轻英俊的脸,嚣张张扬, 不谙世事。
以为自己什么都能留住。